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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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夏真碼了一下午字，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眼花。她捂著腦殼走到客廳。
夏言帶著九九正在客廳裏騎扭扭車。空間局促，小家夥卻騎得很歡。
夏真蹲下來逗了逗小外甥，擡頭問：“姐，我想去買杯咖啡，要順便帶九九出去溜溜嗎？”
夏言搖搖頭，又問她：“幾點了？”
“五點半。”
夏言：“那你快去快回，你姐夫應該去飯堂打飯了。不用帶九九了，來回也是折騰，吃完飯再帶他出去玩。”
家裏沒菜了，想著明天就是周六了，夏言也就沒費功夫去買，索性明天讓紀秉承載著她們去就好了。而今天的晚飯，她已經早早交代紀秉承從單位打飯回來了。
夏真點點頭：“我買了就回來，那我趕緊去了。”
單位五點半開飯。等夏真走到軍營裏已經又過去了好幾分鐘，營區各處都能見到身著迷彩服的官兵了。
夏真在超市門口與兩位兵哥哥擦身而過。她也沒在意，進去後先和收銀的周美窈打了招呼，然後站在收銀臺旁的加熱展示櫃裏挑咖啡。
“誒，夏真，我最近聽說了一個你的八卦。”
嗯？夏真看她：“我的？什麽八卦你這麽偏遠的地方都聽說了？”
周美窈撲哧笑出來：“就賀然，裏面都在傳你是他女朋友？”
“啊？”夏真嘆口氣，“姐姐，這個八卦已經快過季了，不是剛開春那會兒傳的嗎？”
那會兒，“賀參家屬”可是高頻熱詞。
周美窈眼睛一亮，前傾著身體靠在櫃臺上：“喲，你也知道啊？當事人給我解個惑唄。也沒聽有人澄清，是不是真事？”
夏真糾結了半天，拎了瓶玻璃瓶裝的星巴克原味咖啡，放到櫃臺上，然後高深莫測地看著她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“我不知道謠言是怎麽傳起來的，但是偷偷告訴你，我確實暗戀他很久了。”
“啊？”周美窈來了勁，“真的啊？”
夏真點點頭：“是啊，一見鐘情。”
“告白沒？告白沒？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怎麽還搞暗戀那一套？”
夏真搖搖頭，嘆氣：“唉，暗戀的女人都是自卑的。對了，記得保密啊。”
周美窈被她逗笑，亮著眼睛給她掃了碼，還不忘猛點頭。
夏真付了錢，也不準備多言，正打算拿了東西回家吃飯，忽聽門口一道熟悉的男聲。
“賀然，你不進去，堵這兒半天幹嘛呢？”
她駭然轉過頭。
她半分鐘前表白的男人，穿著一身綠色的迷彩，長身立在門口，寬肩窄腰，正與她對視著。
夕陽的餘暉盡數落在他身後，一如初見那日。
她死了。
不需要棺材，哪位好心人能就地把她埋了？
？？！！！
—
癱在沙發上，夏真第n+1次感嘆，自己的嘴為什麽那麽賤。
手機滴答響了兩聲，是周美窈發給她的道歉消息，追悔自己不該多問。夏真虛弱地回她一個“沒事”的表情包。
其實心裏天塌地陷又有誰知！
夏言疑惑地看她：“你幹什麽呢？買了咖啡回來也不喝，發什麽呆？”
夏真欲哭無淚。她已經不需要咖啡了，她再沒有什麽時候能比現在更清醒了！
哢噠——大門打開，一個高大的身影隨即進入。紀秉承反手帶上門，道：“吃飯了。”
九九抱著小汽車跑過去迎接他：“爸爸！”
紀秉承將飯盒放在餐桌上，清脆地應他：“嗳！”然後俯身將他抱起來。
夏言取來筷子，招呼夏真：“別發呆了，快來吃飯。”
紀秉承這才註意到夏真的異樣，邊逗兒子邊問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夏言聳聳肩：“出去買了杯咖啡，回來就跟中邪了似的。”
夏真無力：“我倒希望是中邪了，中邪還有得治，我沒得治了。”
“呸呸呸！可不興說這種話的，到底怎麽了？”
夏真嘆了口氣，爬起來走到餐桌邊坐下：“我口嗨，跟超市的周美窈承認對賀然一見鐘情，暗戀已久，然後你們猜怎麽著？呵呵，被正主撞了個正著。”
“歐吼，”紀秉承感嘆一聲，“這麽猛？”
夏言白他一眼。這個時候，添什麽亂。
“那賀然是個什麽反應？”
夏真拿筷子的手頓住：“這個……我溜得太快，沒敢看。”
夏言：“嗐！你慫什麽？哪有表白表一半，反饋都不聽的道理？”
夏真咬住筷子，默默思考：“我覺得你說得對！”
搏一搏，說不定crush就變男友了呢。反正話已出口，收是收不回來了，何不幹脆說明白了？
“這才對嘛！咱們真真也不差的好麽？”
有道理！既然老天爺都要她表白，她就不該認這個慫。萬一呢……
話是這麽說沒錯，但夏真還是得過且過地茍著……
轉眼又茍到一個周五，紀秉承在下午的五點四十分準時到家吃晚飯。
夏言盛好飯菜，又給九九準備好叉勺，讓他練習自主進食，這才落座。
她挑起一根青菜，又想起來問：“真真，你表白的事怎麽樣了？”
夏真噎住，慢騰騰地咽下嘴裏的菜，才開口：“沒怎樣啊，我這周趕稿呢。”
其實她這周一個字都寫不下去，編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。
夏言翻了個白眼，一臉“你使勁吹，信了算我輸”的表情：“哦，我們的大作家，就算您沒時間出去轉悠，那您微信列表裏不是有那位嗎？一條信息都沒時間發？”
夏真被她問住，語塞，默默地塞了一大塊土豆片到嘴巴裏。
做人留一線，看破不說破懂不懂啊？
夏言當然不懂，她奇怪地“嘖”了一聲：“不過就算你慫，那賀然就沒主動問一句？”
是啊！其實夏真也這麽想過，也偷偷看過那個頭像千萬次……他怎麽也跟沒聽到似的呢？十有八九是真對自己沒意思？
她沒開口，紀秉承接了話：“他哪有時間？這周有檢查組，從夥食到住宿全是他安排，還要陪同。今晚晚飯五點，吃完就送他們走。”
“他怎麽比你還忙呢？”
紀秉承放下碗看夏言，勾唇笑：“那可不是？我這加班太多家屬鬧意見，人家可是孤家寡人一身輕。”
夏言撇開視線，懶得理他。
正說著，紀秉承的手機進來個電話。
他瞥了一眼，騰出手劃開，點了外放，繼續吃飯。
“餵，紀參。”
“嗯，什麽事？”
“紀參，樹強線上出了車禍，我們的人開車撞了老百姓的三輪車。”
夏真和姐姐對視一眼，都震驚不已。
紀秉承直接撂下碗筷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還不清楚，就是剛剛吃完飯，機營那堆人開車回宿舍。對了，聽路哥說賀參也在。”
紀秉承：“賀然？有沒有人受傷？”
“還不清楚，程副讓通知您過去看看。”
紀秉承皺了下眉頭，站起身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不用派車過來，我直接開自己的車過去。”說著就準備往外走。
夏真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，動作太大，椅子被她撞得在地上劃出刺啦一聲響。
紀秉承在她開口之前制止她：“別起來，不能帶你去，我是幹公事，你們在家等著。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夏真央求道，“我不會耽誤你的正事的，我就跟著你的車去一下。你過去要是忙的話，我等會就自己走回來。”
“不行。”紀秉承沒多理會，毫無商量餘地地撂下這一句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夏真連忙跟上。
夏言想勸都沒來得及開口，就聽到大門被甩上的聲音。她輕輕安撫九九，心裏也忍不住擔心。
樓下。
紀秉承剛解鎖了車子，夏真就忙不疊開了後門的車門坐了進去。
紀秉承點了火發動車子，給自己系安全帶，嘴上也沒閑著：“夏真，別鬧，快下去。”
“姐夫，我就去看看。你別耽誤時間了，真的，我等會自己走回來。”
紀秉承也確實沒功夫跟她掰扯，熱車都沒顧得上，就掛了檔將車開了出去。
路兩邊的樹木飛快後退。
夏真看著窗外，覺得悶得很，卻到底沒有開窗。
地方很近，統共不過四五分鐘車程。
紀秉承看到前方熟悉的迷彩服，飛快地把車子泊在路邊，下了車。
夏真跟著開車門下來，繞過車子擡頭去看，前面圍了有十幾個穿同樣迷彩的人。她下意識地跟著紀秉承往前走了幾步，眼睛還在人堆裏逡巡著。
剛剛打電話的人為什麽獨獨提了一句“賀參也在”？會不會是他出了什麽事？
一路上她都控制不住這個念頭，只能任其瘋狂地在腦海裏徘徊。
有人發現了他們，喊了聲：“紀參。”
夏真正踮著腳看向人群中，冷不防一堆人散開了些，紛紛轉了身。
而她找尋的那道身影，就在人群最前方，和眾人一齊轉了過來。
他穿著綠色的迷彩，帽子也一絲不茍地戴著，手中提了個黑色的長方形公文包。
安然無恙。
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，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楞怔。
夏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，只覺得一瞬間眼眶發熱，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噴薄而出。
等意識到自己似乎掉眼淚的時候，她又慌忙背過身去，逃也似的回了車上。
好在，離開車還沒幾步，躲得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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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真碼了一下午字，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眼花。她捂著腦殼走到客廳。
夏言帶著九九正在客廳裏騎扭扭車。空間局促，小家夥卻騎得很歡。
夏真蹲下來逗了逗小外甥，擡頭問：“姐，我想去買杯咖啡，要順便帶九九出去溜溜嗎？”
夏言搖搖頭，又問她：“幾點了？”
“五點半。”
夏言：“那你快去快回，你姐夫應該去飯堂打飯了。不用帶九九了，來回也是折騰，吃完飯再帶他出去玩。”
家裏沒菜了，想著明天就是周六了，夏言也就沒費功夫去買，索性明天讓紀秉承載著她們去就好了。而今天的晚飯，她已經早早交代紀秉承從單位打飯回來了。
夏真點點頭：“我買了就回來，那我趕緊去了。”
單位五點半開飯。等夏真走到軍營裏已經又過去了好幾分鐘，營區各處都能見到身著迷彩服的官兵了。
夏真在超市門口與兩位兵哥哥擦身而過。她也沒在意，進去後先和收銀的周美窈打了招呼，然後站在收銀臺旁的加熱展示櫃裏挑咖啡。
“誒，夏真，我最近聽說了一個你的八卦。”
嗯？夏真看她：“我的？什麽八卦你這麽偏遠的地方都聽說了？”
周美窈撲哧笑出來：“就賀然，裏面都在傳你是他女朋友？”
“啊？”夏真嘆口氣，“姐姐，這個八卦已經快過季了，不是剛開春那會兒傳的嗎？”
那會兒，“賀參家屬”可是高頻熱詞。
周美窈眼睛一亮，前傾著身體靠在櫃臺上：“喲，你也知道啊？當事人給我解個惑唄。也沒聽有人澄清，是不是真事？”
夏真糾結了半天，拎了瓶玻璃瓶裝的星巴克原味咖啡，放到櫃臺上，然後高深莫測地看著她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“我不知道謠言是怎麽傳起來的，但是偷偷告訴你，我確實暗戀他很久了。”
“啊？”周美窈來了勁，“真的啊？”
夏真點點頭：“是啊，一見鐘情。”
“告白沒？告白沒？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怎麽還搞暗戀那一套？”
夏真搖搖頭，嘆氣：“唉，暗戀的女人都是自卑的。對了，記得保密啊。”
周美窈被她逗笑，亮著眼睛給她掃了碼，還不忘猛點頭。
夏真付了錢，也不準備多言，正打算拿了東西回家吃飯，忽聽門口一道熟悉的男聲。
“賀然，你不進去，堵這兒半天幹嘛呢？”
她駭然轉過頭。
她半分鐘前表白的男人，穿著一身綠色的迷彩，長身立在門口，寬肩窄腰，正與她對視著。
夕陽的餘暉盡數落在他身後，一如初見那日。
她死了。
不需要棺材，哪位好心人能就地把她埋了？
？？！！！
—
癱在沙發上，夏真第n+1次感嘆，自己的嘴為什麽那麽賤。
手機滴答響了兩聲，是周美窈發給她的道歉消息，追悔自己不該多問。夏真虛弱地回她一個“沒事”的表情包。
其實心裏天塌地陷又有誰知！
夏言疑惑地看她：“你幹什麽呢？買了咖啡回來也不喝，發什麽呆？”
夏真欲哭無淚。她已經不需要咖啡了，她再沒有什麽時候能比現在更清醒了！
哢噠——大門打開，一個高大的身影隨即進入。紀秉承反手帶上門，道：“吃飯了。”
九九抱著小汽車跑過去迎接他：“爸爸！”
紀秉承將飯盒放在餐桌上，清脆地應他：“嗳！”然後俯身將他抱起來。
夏言取來筷子，招呼夏真：“別發呆了，快來吃飯。”
紀秉承這才註意到夏真的異樣，邊逗兒子邊問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夏言聳聳肩：“出去買了杯咖啡，回來就跟中邪了似的。”
夏真無力：“我倒希望是中邪了，中邪還有得治，我沒得治了。”
“呸呸呸！可不興說這種話的，到底怎麽了？”
夏真嘆了口氣，爬起來走到餐桌邊坐下：“我口嗨，跟超市的周美窈承認對賀然一見鐘情，暗戀已久，然後你們猜怎麽著？呵呵，被正主撞了個正著。”
“歐吼，”紀秉承感嘆一聲，“這麽猛？”
夏言白他一眼。這個時候，添什麽亂。
“那賀然是個什麽反應？”
夏真拿筷子的手頓住：“這個……我溜得太快，沒敢看。”
夏言：“嗐！你慫什麽？哪有表白表一半，反饋都不聽的道理？”
夏真咬住筷子，默默思考：“我覺得你說得對！”
搏一搏，說不定crush就變男友了呢。反正話已出口，收是收不回來了，何不幹脆說明白了？
“這才對嘛！咱們真真也不差的好麽？”
有道理！既然老天爺都要她表白，她就不該認這個慫。萬一呢……
話是這麽說沒錯，但夏真還是得過且過地茍著……
轉眼又茍到一個周五，紀秉承在下午的五點四十分準時到家吃晚飯。
夏言盛好飯菜，又給九九準備好叉勺，讓他練習自主進食，這才落座。
她挑起一根青菜，又想起來問：“真真，你表白的事怎麽樣了？”
夏真噎住，慢騰騰地咽下嘴裏的菜，才開口：“沒怎樣啊，我這周趕稿呢。”
其實她這周一個字都寫不下去，編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。
夏言翻了個白眼，一臉“你使勁吹，信了算我輸”的表情：“哦，我們的大作家，就算您沒時間出去轉悠，那您微信列表裏不是有那位嗎？一條信息都沒時間發？”
夏真被她問住，語塞，默默地塞了一大塊土豆片到嘴巴裏。
做人留一線，看破不說破懂不懂啊？
夏言當然不懂，她奇怪地“嘖”了一聲：“不過就算你慫，那賀然就沒主動問一句？”
是啊！其實夏真也這麽想過，也偷偷看過那個頭像千萬次……他怎麽也跟沒聽到似的呢？十有八九是真對自己沒意思？
她沒開口，紀秉承接了話：“他哪有時間？這周有檢查組，從夥食到住宿全是他安排，還要陪同。今晚晚飯五點，吃完就送他們走。”
“他怎麽比你還忙呢？”
紀秉承放下碗看夏言，勾唇笑：“那可不是？我這加班太多家屬鬧意見，人家可是孤家寡人一身輕。”
夏言撇開視線，懶得理他。
正說著，紀秉承的手機進來個電話。
他瞥了一眼，騰出手劃開，點了外放，繼續吃飯。
“餵，紀參。”
“嗯，什麽事？”
“紀參，樹強線上出了車禍，我們的人開車撞了老百姓的三輪車。”
夏真和姐姐對視一眼，都震驚不已。
紀秉承直接撂下碗筷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還不清楚，就是剛剛吃完飯，機營那堆人開車回宿舍。對了，聽路哥說賀參也在。”
紀秉承：“賀然？有沒有人受傷？”
“還不清楚，程副讓通知您過去看看。”
紀秉承皺了下眉頭，站起身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不用派車過來，我直接開自己的車過去。”說著就準備往外走。
夏真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，動作太大，椅子被她撞得在地上劃出刺啦一聲響。
紀秉承在她開口之前制止她：“別起來，不能帶你去，我是幹公事，你們在家等著。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夏真央求道，“我不會耽誤你的正事的，我就跟著你的車去一下。你過去要是忙的話，我等會就自己走回來。”
“不行。”紀秉承沒多理會，毫無商量餘地地撂下這一句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夏真連忙跟上。
夏言想勸都沒來得及開口，就聽到大門被甩上的聲音。她輕輕安撫九九，心裏也忍不住擔心。
樓下。
紀秉承剛解鎖了車子，夏真就忙不疊開了後門的車門坐了進去。
紀秉承點了火發動車子，給自己系安全帶，嘴上也沒閑著：“夏真，別鬧，快下去。”
“姐夫，我就去看看。你別耽誤時間了，真的，我等會自己走回來。”
紀秉承也確實沒功夫跟她掰扯，熱車都沒顧得上，就掛了檔將車開了出去。
路兩邊的樹木飛快後退。
夏真看著窗外，覺得悶得很，卻到底沒有開窗。
地方很近，統共不過四五分鐘車程。
紀秉承看到前方熟悉的迷彩服，飛快地把車子泊在路邊，下了車。
夏真跟著開車門下來，繞過車子擡頭去看，前面圍了有十幾個穿同樣迷彩的人。她下意識地跟著紀秉承往前走了幾步，眼睛還在人堆裏逡巡著。
剛剛打電話的人為什麽獨獨提了一句“賀參也在”？會不會是他出了什麽事？
一路上她都控制不住這個念頭，只能任其瘋狂地在腦海裏徘徊。
有人發現了他們，喊了聲：“紀參。”
夏真正踮著腳看向人群中，冷不防一堆人散開了些，紛紛轉了身。
而她找尋的那道身影，就在人群最前方，和眾人一齊轉了過來。
他穿著綠色的迷彩，帽子也一絲不茍地戴著，手中提了個黑色的長方形公文包。
安然無恙。
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，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楞怔。
夏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，只覺得一瞬間眼眶發熱，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噴薄而出。
等意識到自己似乎掉眼淚的時候，她又慌忙背過身去，逃也似的回了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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